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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7、恶果(1 / 2)


若不曾读过书,陶渺大抵不知道什么是首辅,可如今她也是看过不少书的人了,自然清楚首辅在朝中是何种职位。

“首辅大人?”她杏眸微张,震惊又?难以置信道。

崔焕解释:“首辅大人是您的父亲,他命我们带您回去。”

见陶渺怔愣地看着他,崔焕以为她不信,又?道:“您母亲与我?家大人曾有过一段情缘,但她后来不告而别,因而我?家大人先前并不知她生下了您,近日方才得知。”

不告而别?

陶渺觉得奇怪,孙玖娘一个大户人家的婢女,相貌也不出众,怎会与当今首辅有所牵连,还?不告而别。

她茫然地点了点头,正想随崔焕上马,便听一声怒吼,几个轿夫自路边冲出来,气喘吁吁地指着陶渺,“死丫头,居然敢跑,跟我?们回去!”

为首的伸手就要去扯,可连陶渺的衣角都还没碰着,颈上一凉,一柄闪着寒光的长剑已然架在了脖子上。

张旺回身问:“崔总管,这几人如何处置?”

后头几个轿夫见此情形顿时不敢动了,但瞥见被崔焕护在身后的陶渺,又?想起王屠夫那狠厉的手?段来,顿时提起胆扯着嗓子道:“你们谁啊!多管闲事,这可是邻村王屠夫家的新娘子,你们也敢抢!”

“不必弄死,你看着办吧,别引来太大的动静就行。”崔焕面无表情地说着让人发寒的话,又?噙着笑转头对陶渺道,“三?姑娘别怕,我?这就带您回村去。”

他将陶渺扶上马,又?自己翻身而上,调转马头,对张旺二人吩咐:“处理完,就早些跟上来。”

陶渺坐在崔焕身后,一路颠簸,她始终双眉紧蹙,垂首一言不发,心绪有些?复杂。

不多时,只听马蹄声渐近,张旺二人很快便赶了上来,“崔总管,都处理好了,各卸了一只胳膊,死不了,不过往后大抵是干不了这抬轿的活了。”

张旺禀告完,不由得打量起缩在后头的陶渺来,只见她一身大红的嫁衣被划得破破烂烂,裙摆上沾满了灰黑的泥渍污垢,已然看不出本来模样,头上发髻凌乱不堪,脸上也是脏兮兮的,实在狼狈。

看这位三?姑娘一副胆小怯懦的样子,果真与他们之前想象的别无二致。

正打量着,崔焕忽得侧脸,警告地瞪他一眼,张旺见此,忙讪讪地收回目光。

他们一路回了小别村,在陶渺家外的院子里停下,崔焕将陶渺从马上扶下来,恭敬道:“三?姑娘可还有什么想带走的?其实客栈中将姑娘要?用的东西都备好了,屋内若没什么物什,三?姑娘现在就可跟我?们走。”

陶渺因前世的事,虽知这些?人不假,但若她接受得太快太平静,难免显得有些?反常,索性又问了一次:“你们真是我爹爹派来的?”

崔焕见她疑心未消,思索着一会儿,答:“三?姑娘若不信,可随我去见清水县令,若论起来,那县令还算是我家大人的门生,他认识我?,想是能替我作证。”

为了能让她信服,竟连县令都搬出来了,陶渺听罢审视了他一会儿,摇摇头,“不必了,我?相信你,你在外头稍等我?片刻,我?有东西要拿。”

陶渺走进屋内,入目便是一片狼藉,衣裙纸张散落满地。

方才从花轿逃跑之时,她也不曾因恐惧落泪,而此刻见到此情此景,眼中酸涩,泪水忍不住簌簌而落。那些衣物虽大多是孙玖娘的旧衣物,但即便改穿不了,陶渺依旧舍不得扔。

她背手?一擦眼泪,忽得想起什么,往屋中央的方桌底下摸去,直到摸到一根细细长长的东西,她才算是松了口气。那是孙玖娘的桃花簪,她生前经常拿着那支簪子嘱咐陶渺定要?收好,即便那时她病重不愈,也始终不肯拿这支桃花簪去换药钱。

陶渺将桃花簪取出来揣入怀中,又?转而看向衣柜。

衣柜中空空如也,倒是衣柜底下堆着几件旧衣,陶渺越翻心越凉。

没了,韩奕言送她的那套衣裙没了!

这一切还?能是谁所为!

怒意以燎原之势翻腾而上,陶渺死死咬住下唇,快步走出去。

屋外,崔焕见陶渺这么快就出来,迎上前还?未开口,却见陶渺怒气冲冲问:“有剑吗?”

未等她回答,陶渺已三两步跨到张旺面前,一把抽出他腰上的佩剑,面色沉冷,直往隔壁的院子而去。

崔焕这一行人锦衣玉服来此,在这个贫瘠偏远的村落本就是新奇的事儿,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的,村子里的闲人都纷纷围拢过来,三?三?两两地堆在孙大富和?陶渺家院门口。

“孙张氏,你给?我?出来!”陶渺立在院中,对着孙家紧闭的屋门,高声吼道。

孙张氏本就因将陶渺打晕强嫁的事儿生了几分心虚,如今透过门缝儿,见陶渺手?中持剑,一副要与她拼个死活的模样,登时吓得双腿发软。

她忙拉过孙舟,指了指后门道:“快,把你爹叫回来。”

陶渺见正屋的门久久不开,却从侧门跑出个孙舟,明了孙张氏就在里面。她既然不敢出来,那她把她请出来。

她跑到门前,正欲抬脚,门却倏然从里头打开了。孙张氏拿着把扫帚,瞥了眼陶渺手?上的剑,一双手?斗得跟筛笠似的,仍企图先发制人道:“喊什么喊,有你这么喊舅母的吗?没教养的死丫头!”

她就不信,当着这么多村里人的面,陶渺还?敢当众杀了她不成。

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,陶渺轻轻勾唇笑了一下,下一刻孙张氏只觉一道寒光晃了眼,那柄锋利的长剑已然顶在了她的胸口上。

“我?的东西呢?”她沉声问。

“什么东西?你那一屋子垃圾,谁拿你东西了!”孙张氏梗着脖子,还?在嘴硬。

陶渺将剑逼近了一寸,孙张氏的棉衣顿时划开了缝,白色的棉絮翻涌出来,孙张氏忙道“我?说我说,那身衣裳在里头,在里头呢。”

她哆哆嗦嗦的声儿刚落,便见孙云从屋内笑意盈盈地出来,“娘,你屋里那件衣裳真好看,我?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衣裳,是送给?我?的吗?”

陶渺抬眼看过去,心下一梗,孙云捧在手上的不是别的,正是韩奕言赠她的那套衣裙。

孙云正欢喜地想跟孙张氏讨了,乍一看见眼前这幕吓得尖叫一声,手?一抖,衣裙顷刻间落了地。

陶渺面色一变,忙跑过去捡起,但那夹袄上已然沾了尘土。

她松剑的一瞬间,孙张氏连滚带爬,慌慌张张地跑进院子,嚎啕大哭起来,“我?这是什么命啊,怎就养出个白眼狼,我?这些?年待这小野种不薄,她不由分说,就要杀了我?,你们帮我?评评理,评评理啊!”

陶渺拿着剑冲进孙家这幕看得村人是心惊肉跳,他们不知陶渺为何如此,可到底觉得这幅样子太过了些?,孙张氏毕竟是陶渺的长辈。

“这小渺可真是不像话,怎么能向她亲舅母动手呢!”

“就是,孙张氏做得再不对,也不能这样啊。”

“到底是自小没爹,没什么家教的,连这种事儿都做得出来。”

“......”

村里人你一言我?一语,都不免同情孙张氏,替她说起话来。

孙张氏心下得意,可脸上依旧一副受尽委屈,惊魂未定的样子,她继续哭闹道:“反了天了,我?命怎么这么苦啊!死了算了,一回两回的竟叫孩子欺负了去,我?好心好意地给她找人家......”

陶渺拍了拍衣裙上的尘土,小心翼翼地捧在怀中,看着泼妇般的孙张氏,神?色淡然,一步步向她走去。

“好心好意?为我找人家?”她嗤笑了一声,“你怎么不告诉大伙儿是哪户人家,那可是邻村死了三?个媳妇,杀人都不眨眼的王屠夫!您可真是为我?寻了个好婚事啊!为了让我嫁过去还不惜打晕我?将我?塞进花轿。”

陶渺话音刚落,在场的人一片哗然。

王屠夫谁不知道,孙张氏这是什么恶毒心肠,分明是把陶渺生生往火坑里推啊!

张寡妇带着周先生赶到时,正巧听到了孙张氏那一番话,她气得胸口起伏,挤进去指着孙张氏的鼻子就道:“你个毒妇,哪里来的脸说出这话,好心好意?我?看你是希望小渺死了,好占了她那屋吧。我?可是亲眼看见,你在小渺屋里翻箱倒柜,你这个贼!”

周先生皱着眉,面色沉沉,他到底是读书人,骂不出张寡妇这样的话,只能怒目而视,他走到陶渺面前,看着她一身狼狈,关切道:“渺儿,你没事儿吧?怎么弄成这般?”

陶渺摇摇头,看向站在一旁的崔焕,“我?从花轿里逃出来,被那些轿夫追赶,才......幸好教人救了。”

张寡妇顺势看过去,她方才就好奇那些人的身份,此时忍不住问道:“小渺,他们是谁啊?”

陶渺还?未开口,原本弱了气势的孙张氏蓦地插进来吼道:“好啊你,你这臭丫头,我?还?想你为啥那么反对那桩婚事,还?不惜逃回来,原来你早就攀了高枝,有了相好的!”

从屋内出来的孙云,始终眼红着陶渺手?上那套衣裙,孙张氏说罢,她立即附和?道:“对,没错,这小野种指不定是在外头勾了什么人,真不要?脸,不然就凭她穷得叮当响的样子,哪里来的钱买这身衣裳。”

陶渺没有反驳,只静静地看着她们母女二人,她这态度放在其他村人眼中又?是另一番意味了。周遭窸窸窣窣,不断在陶渺和?崔焕几人之间来回看,总觉得怎么看怎么像孙张氏说的那么回事儿。

崔焕一双眉头锁得紧,他们来这一趟本就有些?偷摸,故不想闹出什么太大的动静,可他听着那些人嘴里一口一个“野种”,“没家教”地喊着,心里难免不舒服起来,毕竟事关他们家大人的声誉。

他微微低身,走到陶渺面前,取下了她手中的剑,道:“三?姑娘,这剑可玩不得,小心伤着自个儿,你若看谁不顺眼,只需告诉奴才们一声,奴才们自会帮您处置。”

“呵。”孙张氏插腰道,“你们瞧瞧,瞧瞧,连那家的奴才都已经收买了,保不齐这是要带去抬了做妾......哎呦!”

她话音未落,就被横空一脚踹得四脚朝天。

“你可知眼前这人是谁,就敢随意诋毁。”张旺气从中来,“这可是我们家的三?姑娘,我?家老爷特意派我们接三?姑娘回家。”

此言一出,众人恍然大悟。

这是陶渺那亲爹找上门来了,看这群人的架势,陶渺那爹的来头似乎还?不小。

崔焕接着道:“你暗害我家姑娘多次,企图占她的屋,要?她的性命,罪大恶极。我?家老爷与县令和?知府大人都有些?交情,轻而易举就能判了你的死罪!”

在场听到这话的村人无意不吓得倒吸一口气,他们都是世代生活在这里的泥腿子,没见过世面,大多数人大字不识不说,去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覆水镇。县令和?知府对他们来说那都是比天儿还遥不可及的人,与那两位大人物都有交情,陶渺他爹究竟是什么厉害角色。

惊诧过后,村人们不免又?担惊受怕起来,方才受了孙张氏怂恿,他们可都是骂过陶渺的,连带着陶渺那个爹一起带上了,也不知会不会因此受牵连,被县令和知府老爷问了罪。

方才骂得最欢的翠荣婶最是当机立断,变脸比变天还快,“怪不得,我?就一直觉得我?们小渺与旁人不太一样,那容貌,那气度,哪是我们这些?人能比的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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