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现在这个社会，谁还会铤而走险冒着杀头的风险去犯罪？”林文峰问王礼。
王礼道：“被利益迷糊了眼的人，或者生活已经绝望的人，不犯罪活不下去的。”
林文峰道：“冯超将我喊回来，对这个案子帮忙分析，现在是疑点重重啊，如果回到能动用大刑伺候的时代，或许很容易就会问出结果，但是现在不可以啊，只能推理论证找证据。”
接着又说：“中天公司的销售经理听从李长霞的安排，将大批药品私下销售，所得的金额达到三亿，如果不是那批药有问题了，这个案子还浮现不了，现在疑点之一就是，所有的销售额加一起不到3000万。那么李长霞银行卡上的3亿销售额是怎么来的？”
王礼推测道：“那会不会有其他私下交易的药品？”
林文峰道：“所以我怀疑他们药厂在做一些暴利产品，比如，毒品原料！”
王礼吃了一惊：“毒品原料？”
林文峰道：“我发现卷宗里面，他们主要销售的是维生素W-8这个产品，原料却有生产黄麻碱的黄麻草。”
王礼道：“有这么大胆的狂徒，竟然敢制毒贩毒？”
林文峰脸色凝重道：“明天应该能审讯出一点结果，我认为这么大的金额，除了贩毒还有什么产品能做到呢？”
晚上，林文峰跟赵媛月通了电话，告诉她这边事情很严重，需要处理几天，还好有范萱萱陪同，山庄那边也不用太操劳，过几天忙好了就回去，给老丈人的酒已经拿好了。
赵媛月在电话里当然不会催促他，让他尽量当心自己。
第二天，回到国安驻地，林文峰考虑先提审哪一位。
最终还是决定先从张晓龙突破。
今天的张晓龙经过一夜的煎熬，精神也差了很多。
林文峰对他说：“怎么了，你没问题怎么精神差了不少？”
张晓龙回道：“这里条件太差了，晚上全是蚊子，什么时候能放我们出去？”
林文峰含笑回答：“想也别想了，周云思和朱丹都已经交代了，现在只剩下你了。”
张晓龙道：“交代什么？我什么都不知道。我按照生产排程安排生产，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我都不知道的。”
林文峰问：“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？哪些？”
张晓龙还是嘴硬地回答：“不知道，除非你拿出证据，否则不要套我们的话了。”
林文峰笑道：“看来确实有问题，不过我如果对他们二人说，你已经招供了，他们会不会相信？”
张晓龙冷笑：“我不知道，不要问我了，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林文峰道：“好的，你连自己安排好的地下工厂不知道了？你在法兰西的儿子也不管了？我们会通过一些渠道冻结你儿子的银行卡，有命赚钱没命花，这样可不好。”
看到张晓龙不说话了，林文峰继续说：“其实我们已经查到一点线索，你们不是主谋，也不会死刑的，早点招供可能判得更轻，我就搞不懂了，你们都愿意为了李长霞而牺牲，她却早早地跑到美利坚了？”
“我知道你内心煎熬，我们查出你们的地下工厂只是时间问题，等我们一旦找到你们的地下工厂，你们招不招供没有任何意义了，你们就是李长霞的同谋，而不是她的下属。”
“怎么样，这是你最后的机会，为了儿子，你应该立功，不然拼命为儿子赚来的钱，最后要是被冻结了，你值得吗？你们地下工厂在哪？”
“还要我再帮你重新捋捋？你说可能会不死，不说肯定会完蛋，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明白？白活了五十多岁！”
林文峰好像是自言自语，一直是一个人说话，张晓龙最终竟然比起眼睛打盹起来。
不知道李长霞到底有什么魔力，能让关键的三人都守口如瓶为她保密。
如果不知道他们的地下工厂在哪，这个案子还不能定性，最多是偷税案，等风声过去，他们团伙的另外人员将工厂毁灭证据后，自然溜之大吉。
林文峰觉得有必要用朱丹来咋呼一下张晓龙。
“你不说话，好，算了，我也不问你了，等着他们立功吧，朱丹的母亲银行卡可是收到过大笔现金，我们随时可以冻结，你说她会不会为了她母亲而妥协？”
“如果你要是担心你们团伙威胁你及你的家人，我劝你早日全盘托出，不然等到我们自己查出来什么结果，也会对外说就是你们提供信息的，你们团伙做狗急跳墙的事情，我们也不会管的。”
良久，张晓龙睁开眼，看着林文峰说了一句：“你们卑鄙啊。”
林文峰微微一笑：“我们卑鄙？你们制毒贩毒，难道就高尚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