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发生什么事了？”卿可言询问。
“……”裴如念犹豫应不应该告诉他。
卿可言低低叫她名字，“如念。”
每次他这么叫，都会让裴如念有种重回十八岁错觉。仿佛橫戈在他们之间距离全部消失，卿可言又成为那个任她追逐少年。
“我今天…”裴如念无意识扯过旁边皮卡丘抱枕，紧紧抱在怀里，慢慢讲述今天发生事。
“收到你消息，我已经尽量跟他保持距离了，结果还闹成这种局面。”裴如念沮丧垂下头，半张脸埋进抱枕，“我处理事情方式太差，一点都不圆滑。”
“你做很好。”卿可言透过倒车镜，看着裴如念，“我之前跟你说话，还记得吗？”
“录音吗？我录了。”裴如念从包包里拿出录音笔。
打从卿可言强调之后，她就在包包里准备了一根，没想到这么快派上用场。
“好。”
卿可言虽然不愿意淌圈内浑水，但身居娱乐圈高位，各种花样把戏都见过。
像杨泽洲那种艺人，无论在私底下多么豪横，对外依旧能扮演‘温柔暖男’人设。受到欺负小演员，基本只能吃哑巴亏。就算有证据，也会被对方公司公关掉。
但是，裴如念才不是无依无靠小演员。
卿可言：“你把文件传给我，有需要时候，我会让公关部出面。”
“啊？这……”裴如念觉得不合适。
卿可言公司公关部，凭什么帮自己做事啊？
卿可言淡淡给出解答，“你合约快到期了，我代表经纪公司，正式提出签约意愿。”
“？？？”裴如念缓缓打出三个问号，就差把‘贵公司扶贫上瘾了吗’写在脸上。
卿可言经纪公司规模不算大，旗下艺人只有一位，却在业内有举足轻重地位。
众所周知，卿可言身边经纪人、统筹、公关、甚至法务，都是他斥巨资挖过去，堪称业内最强团队。
圈内人经常调侃，就算给他们一只猫咪，也能营销成一线大明星。多少艺人削尖脑袋，想进入卿可言公司。奈何公司大门，压根没有打开过。自成立至今，从来没有招过新人。
现在，卿可言说要跟她签约，等同于业务能力强大经纪团队，会负责裴如念未来运营发展。
“卿可言。”裴如念板着脸，严肃提醒，“你现在已经是老板了，不要做亏本生意。”
卿可言知道她在为自己考虑，轻笑了声，“放心，不会亏本。”
“醒醒，我只是个十八……不对，我连十八线都不算，签进你公司，只有白嫖资源份。”
“白嫖是什么？”
裴如念认真科普白嫖意思。
卿可言听完，淡淡丢出两个字，“欢迎。”
等等，欢迎我白嫖吗？
呃…
裴如念思绪天马行空，忍不住想了些乱七八糟事。
卿可言扯回话题，一本正经告诉她，“我身为经纪公司股东，当然不希望公司赔本。选择跟你签约，自然有相对应规划和考量，让你为公司赚取收益。”
“既然你以事业为主，想要成为好演员，就更应该有好经纪团队辅佐你。”
裴如念赞同他话，却还是犹豫，“但是，你跟我签约，完全是出于……私交吧？”
卿可言没有否认，又补充道，“我一直很欣赏你业务能力。”
“业务能力好演员有很多，你想签新人……”
“我不想签新人。”卿可言把车停靠在路边，转过来凝视她，“我只是想签你。”
偏爱明目张胆。
裴如念心里觉得有些拧巴，迈不过那道坎。垂眸避开卿可言视线，一时间没有正面回应。
卿可言伸出手，撩起她耳边散落发丝。
“我知道，你想只凭借自己能力实现梦想，不愿意依靠任何人。”
裴如念低低‘嗯’了一声。她常常想，卿可言靠自己能做到事，为什么我做不到？
我跟他，差距真很大吗？
“你啊。”卿可言捏捏她耳朵，让裴如念仔细听自己说话，“家境好是你优势，不是缺点。你入行四年，应该清楚，娱乐圈本来就是践踏梦想地方。艺人红与否，很大程度取决背后资本博弈。”
裴如念固执说，“你就没有啊，你只靠自己…”
“不。我以前是资本博弈筹码，现在是资本本身，没有你想那么干净。”卿可言捏捏她脸，“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，想要独善其身。所以，跟我签约吧，嗯？”
裴如念思考他话，隔了许久，才轻轻问，“你签我，真不会亏本？”
“不会。”卿可言直接了当告诉她，“你条件很好，换个靠谱经纪团队，早该红了。”
“那…让我考虑一下。”
“好。”
结束这个话题，裴如念视线转向车窗外，看到一片陌生景色。
“咦，这是哪里呀？”她问。
卿可言拉开车门，轻飘飘回答，“我家。”
“……？”
裴如念缓缓打出一个问号。 . :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