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。
男人薄唇轻启，嗓音在安静的空气中格外清晰：“对。”
那一瞬间，所有人都怔住。
“boss……”
“九爷。”
两道声音分别来自程辞和纪子硕。
顾燕笙的掌心，被掐出了血。
……
十分钟后。
顾燕笙坐在抽血的房间。
那样粗的针头扎进来的时候，她疼的蹙紧眉头，下意识地挣扎，却被旁边的陆瑾寒死死的攥住手腕，动弹不得。
两百毫升的血量抽出来的时候，她原本便苍白的面容，煞白的像纸一样。
又是两百毫升。
她的血管本就细，如今，已经隐隐能看到那条青筋甚至几乎浮在了表皮上。
陆瑾寒眉头轻蹙。
负责抽血的护士关切道：“这位小姐看起来状态好像很不好，不能再继续了！要不再去换个人吧？”
陆瑾寒：“没关系。”
护士拧眉，却不敢多说，于是又抽了两百多毫升。
顾燕笙感觉眼前越来越黑，天旋地转，坐着好像随时都能倒。
陆瑾寒伸手扶着她。
护士拔掉针头：“好了！差不多了，再继续，这位小姐就也要进急救室了！”
她将棉球放在针眼，陆瑾寒帮忙按住。
护士离开后。
陆瑾寒垂眸扫一眼顾燕笙的脸色。
女人闭着眼睛，脸色煞白如纸。
仿佛下一秒，就会永远阖上眼睛。
陆瑾寒的掌心，轻颤了一下。
毫无来由的。
他的心上蔓延起一股恐慌。
顾燕笙缓慢回神，睁眼，然后，用尽全力甩开男人帮她按着止血的那只手！
失神间，陆瑾寒竟然就任由着她挣脱，看着她跌跌撞撞又固执的起身，向着门外走去。
前方的女人忽然身形一晃，随后失去重心向后倒下去。
陆瑾寒几乎下意识大步上前抱住她。
女人惨白着一张脸，呼吸孱弱的跌落他的怀中。
心脏，蓦然重重抽痛了一下。
这种感觉，竟然比五年前看到江曼云躺在血泊中还要痛……
他将她横抱起来，大步向着房门外走去。
长廊外，纪子硕正大步冲着这边赶过来。
两人面对面相撞，陆瑾寒只是吐出两个字：“救她！”